【盖缪】如果

OOC，去年的老文。

全名叫如果我变成回忆，我说是糖你信吗

背景全部是扯淡一个字都别理，短篇清水一发完

以上

 

01.

雪下得很大。

“年夜饭”吃到尾声，附近的华人街区传来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他们的彻夜狂欢即将拉开序幕。三个人端着饭盒，挤在手机前看一则深夜访谈。一个不怎么火的新晋明星窝在沙发上笑得粲然。

“哇哦。”卡修斯把嘴里的豆子咽下去，看她一眼。“你喜欢他？就是这个人？”

女警官仍看着目不转睛：“是你们要凑过来的？”

“哪一点？”

“高。而且超——级——好——看。”

这时候门被推开，雷伊先含糊地喊了一句布莱克，得到了一个淡然的回应。黑发的中国人拎着一盒饺子进门，带进一股冷气来。三个人都回头看他。

“我过来接班。缪斯，你不是要去吗？”

没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回去过节——作为亚裔——过春节。他在亚洲最大的黑帮里度过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决定了他没有家人可以团聚。被提到了名字的女警官于是轻快地点点头，把遥控器递给雷伊，然后穿好外套。卡修斯看着她出去带上门，和同伴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02.

缪斯开着自己的车出去，路面很滑，应该已经积了雪和薄冰。她后备箱里没有带防滑链，所以只好慢慢行驶，开着大灯。但她记得那一年德克萨斯的冬天没有下雪，只是冷。彻骨地冷。

“那是因为我们刚从阿根廷回来，亲爱的。南北半球季节是相反的。”

他会这么说，眼睛眯起来。他们的上一个假期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被挥霍，那里港口边的民居都被漆成五颜六色，她向往了很久。

但路途并不算是很远，她车开得很慢也只走了半个小时。天很黑，仍然下着雪，她又把围巾裹得紧了些，这才下车。这时间没有什么人会来这里，林木幽深而冰冷。守门的人已经睡了，她打开电筒摸出自己那把钥匙。

 

03.

盖亚已经在等她了。警局早发了新的制服，他却仍穿着旧的那件，双手插在口袋里：“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过一个月一次啊，说好的。”姑娘说，声音很冷静。

“可今天下雪了。”他说，带着微笑，“看，你的头发又长长了。”

“最近没时间。”她笑了笑。

他有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少年时挑染的红色还留在发梢。和上次见他没有一点区别，甚至和他们第一次相见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他们拥抱了一下，但很短暂，缪斯僵了一下；但还是握着他的手。

“碰到伤口了？”他歉意地皱眉，反手抓住了那只带着厚厚手套的手。缪斯轻微点了一下头，又摇了摇头：“是天气原因，这两天旧伤——”她忽然生硬地转了话题，“让我看看你的伤，盖亚。”

他的同事、战友兼恋人没有拒绝。她很小心地解开那件旧外套，然后是里衣和衬衫；尽管他什么都没说，她还是小心翼翼不让对方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他们站的地方有一些遮挡，也没有雪片，但依旧很冷。她的手指碰到了结着痂的伤口外沿，那刀口很深。她记得，伤及肺叶，伤到——

“疼吗？”她说。那天他的呼吸带着血沫，脸色纸一样的惨白。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04.

“那年德州没下雪吧？”他说，声音很轻快，“那是场硬仗啊，他们就敢放你一个人去，真是不懂得惜香怜玉。”

她不轻不重地打了这人一拳，肩上：“最后受伤最严重的是你吧；这么多年的经验都白瞎了吗？”

“谁知道非洲部落都配Ak47的时代了那毒贩子还会随身带刀啊，我以为那就是个摆设——是是是，怪我；布莱克发过来的资料有说那家伙是冷兵器爱好者来着。”

“我以为你出任务这么多年知道哪里民风彪悍？”她说，微笑了，身子挨近他，盖亚的衣服冷冰冰的，“德克萨斯州，犹他州——”

男人让她挨过来枕着自己肩头：“我是犹他州人，记得吗？你这来自布鲁克林的假小子。我爷爷说，在牛仔时代，女人的话就是法律。”

说着笑出了声，她听不出曾经的伤伤及气管的一点痕迹了。她把脸埋进那件旧外套里，呢绒料上还有血和枪药的味道。她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的女孩儿。”他回答说，拉过她来亲了亲那因为寒冷和疲惫而皱起的额头，“睡吧，你太累了。”

 

04.

缪斯在阳光中醒来，雪早就停住了，她应该是把后半夜都睡了过去。姑娘支撑着站了起来，她的外套邹巴巴的，虽然穿得相当厚，冷气仍一直往骨头里逼。已经算是东方古历中新年的第一天了，她应该去接布莱克的班，再向那个东方人说一句“新年快乐”。

一对母子正依偎着站在不远处，年轻的母亲擦着眼泪，看见她向他们走过去时哽咽着勉强地问候了一句：“缪斯警官。”

那是她牺牲在德克萨斯那场缉毒战役里的同事之一的家属，她认得出——她们曾见过面：“节哀。”她说，短暂却有力地握了握那位年轻母亲的手，今天是战士们的忌日，她记得清楚。小男孩从母亲怀里扭过头，睁大了眼睛问：“您也来看望什么人吗，女士？”

缪斯与他对视，温和地笑了：“是的，孩子。我来看望我的爱人。”
然后她走出了墓园。

 

END_

关于籍贯全部是私设请不要深究x

“女人的话就是法律”出自赞恩格雷《紫艾草骑士》中特拉西对摩门教长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