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缪】期待以外
给吧刊做的应援,大概是吐槽一下心心念念的姐弟人设被否了的痛苦
只是不会写小孩子们而已……感觉写得十分崩坏x
私设很多注意。
OOC和BUG是我的,他们属于主创和彼此。
以上。
——“我以为第一个孩子会是个女孩,我们会叫她吉榭尔。”
01.
班森很多时候不觉得妈妈喜欢他,是真的。
随着父亲意味着他会把籍贯落在比格而非出生地赫尔卡,对他而言这里繁华而疏离,从小到大。雷霆守护局没有带给他广阔的可以玩耍的空间,留给他的是冰冷,忙碌,背影。所有人的。
包括他父母的。
拜托,那些仪器和随着发达冶炼术而日益完善的建筑材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告诫,被告诫你不属于这里。你妨碍着他们了,小东西。
这并不是某种亲昵的口吻。
班森在赫尔卡长大,读书,练习格斗,把所有胆敢在他面前说他父亲不如雷伊的不识相孩子揍扁。或者有大孩子会来挑衅他,嗨,你妈妈在联盟里是什么东西?
班森打断了那男生的鼻梁骨。于是类似的挑衅只有一次。
说起来他并不是双属性,而是幻影系,有一双沉金色的眼睛,右眼是细长的蛇瞳。
但妈妈——让他觉得——并不喜欢他,至少喜欢他不到那种理所应当的程度;不管他们多么相像。她何等严厉地传授给他瞳之神能之后,他在母亲笔直的注视之下哭泣,八岁之后第一次。
他的到来仿佛是不被期望的。父母以为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他们挑选着所有语言中的名字,然后选择了一个称呼女骑士的字眼。然后他出现了,他们只好把那个名字放在一边然后叫他班森,像父之人。
孩子委屈地觉出一种草率。
但他似乎的确继承了母亲更多东西:容貌,眼神,颌骨的形状,寡言缄默不为外人道的性格。母亲也会温柔地对待他,肩负她作为母亲的所有职责,照顾他——只能说她和父亲都尽力了,在如此忙碌的环境下,班森没办法为这个怨恨他们。
然后母亲消失了。
像是一种逃离。
班森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这么想,而且他很想知道父亲是不是也这么想。但他只是忙碌,无休止的忙碌,像他八岁前为得不到更多照顾而哭泣时那样他依旧忙碌。
所以班森八岁之后不再为争取什么而掉眼泪。
母亲看着他,她有和这个儿子一样的一只蛇瞳,鎏金的虹膜上漂浮着高级法力叠加扭曲出的繁杂纹路,但她的神情没什么改变,小伙子用手背抹掉泪水然后仰起头来。他等着缪斯说:准备好,我们再来一次。
女战神没有这么说,她看着自己的孩子,摸了摸他的头发。那些头发是银白色的,这一点遗传自那位父亲。
“你为什么哭,我的孩子?”
班森哭得更厉害了。他发现母亲似乎不自觉地满足着他的奢望,像他还在襁褓里,因为够不着玩具而哭闹时那样询问他,流露出温和的神情。他点点头,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我没事,妈妈。我们继续。”
缪斯把手收回来,爱怜地说:“我的班森。”
母亲确乎是爱他的,男孩这么想到。
之后母亲消失了。
她抛弃他们了。
02.
铺天盖地的传言。红衣服的女战神消失在赫尔卡金色的平原上,没有那一座矿山或是电厂停下喧嚣为她哀悼。她死去了。没有。她背叛了联盟。这不会。因为班森还在赫尔卡。
最后落脚点不知怎么就会变成他。
班森班森班森。
盖亚变得更加忙碌,联盟的人手不够。他很疲惫,乱掉的头发,忘记加油的摩托,趴在桌上睡着之后没有断电的整个房间很安静,但灯火通明。班森把他的父亲从桌子上拽下来拖到床上,然后看着男人垂下的银色的睫毛。他们的确越来越相似。在稍微久远的时候,整个星球都在津津乐道那一场称得上光怪陆离的情事,落魄的守护者在旅途中爱上了失去家园的天蛇少主,他们的孩子有父亲的银发和母亲的金瞳。
他们一起生活,从不谈起缪斯。
然后女孩出现了。
她有红银相间的利落短发,同龄人里不算娇小的个子,拎着一柄比她身高还要长的武器。女孩看他一眼,说:“班森。”
熟悉的口音,后一个音节不必要地擦着舌尖吐出来,轻轻地落到地上。
“我是那萨。”
那个时候盖亚并不在联盟驻地,班森在接待厅帮忙。矮了他一个头的女孩说,“你是我的哥哥吗?”
她歪着头。那口音他太熟悉,因为它属于母亲,弱化的爆破音节和不必要的气声。女孩有一双深色的眼睛,在冷光源之中显出偏红的色调。
“……为什么?”
班森终于说,他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但第一句话却是为什么。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他的问题,为什么他们是兄妹;为什么母亲消失了这么久;为什么她有明显的天蛇口音。
“因为你很像爸爸。”
那萨咯咯笑起来,她嗓音带哑,右脸颊有一道划伤。
班森觉得他又要哭了,她的声音那么像母亲,她并不叫吉榭尔,她走近前来对他说:你很像爸爸。
班森,像父之人。
“我没有见过他,但是我知道他,我也知道你。”
“妈妈呢?”
他说,他清楚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是什么样子,大约就像那时他最后一次哭,对她说“我没事”;母亲声音柔和地回应他说:我的班森。
就像每一个他终于长大有足够力气能拖得动熟睡的父亲的夜晚,对着未熄的灯光眨眼。盖亚轻声说着什么,梦话;有时是工作,有时是母亲,有时会是他。他当然知道父亲爱他,但他真的会怀疑母亲,她是否谁也不爱,或者至少不够深爱。那萨先摇了一下头,把那武器——那是一柄锤子——的底端拄在地上,像是即将跌倒:
“她很爱你。”
然后先于他哭了出来。
与世隔绝的天蛇终于被它的少主再一次拯救,当然还有他们的公主。那萨代表的并不是纯洁之类很多烂大街的女性名字的含义,而是岬角。虚弱的缪斯回到当初赐予她力量、之后也依然给予她力量的海岸和陆地,给女儿如此起名来纪念这里。
去面对只有她一人知晓、也只有她一人能对抗的浩劫。
那萨有她父亲的眼睛,她父亲的天生神力:她很小时就能拿起她母亲的兄长的武器。但她从未亲眼见过自己的兄弟和父亲。盖亚从任务上被紧急换下来,与这个出生前就随母亲离开的女儿相见。
“你为什么哭,我的孩子?”
他这么说。
班森握紧了妹妹的手。
03.
缪斯没事,只是变得比生育第二个孩子之前还要虚弱。她被飞船接回赫尔卡,在穿越许多光年的星尘时两个孩子陪着她。班森看着妹妹睡在母亲臂弯里,他不能想她们在天蛇经历了些什么,所有的猜想都让他头疼欲裂。他知道父亲也会是这样,尽管盖亚从不说。显然当初缪斯的消失原因他不知情,但他能猜到。
总是关于责任,关于家园。
无法推卸的义务,不能两全的命运。
班森听过他们争吵,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他十二岁学会瞳之神能、母亲消失之前。他们各自肩负太多的义务。雷霆守护不过是另一个他们自愿又挑起的担子罢了。
“我的班森。”
她说,那萨在她怀抱里发出温驯的鼻音。班森低下头,母亲的手指落在他头发上。年轻人把银发留长了扎成一条马尾,戴着金色的发环,是他母亲的配置。
“我以为第一个孩子会是个女孩,我们会叫她吉榭尔。”缪斯轻声说,班森闭着眼睛,尽力不去咬嘴唇,“但那不是我对你严厉的原因。”
“妈妈。”他说。
母亲当然爱他。
“我知道不完成最后一役天蛇永无宁日。班森,而你会像你的父亲。强大、平安、充满荣耀地度过一生。你应该从不为我们悲伤——你从不该为我们悲伤。”
无论我们是否因为使命而终于献出自己的生命。
班森想到她没有说出的字眼,关于离去,关于那些会让亲友声嘶力竭的东西。
“妈妈。”
仿佛他只能说出这一个词。
联盟的成员在出口迎接她,班森和那萨走在母亲两侧。盖亚把他的妻子尽量轻地抱在怀里,她的肩膀有伤,脊椎仍然脆弱。但他知道怎样绕过它们。他所做的只是送上拥抱,声音温和地说:“欢迎回家。”
仿佛每一个分别去执行任务归来的午后,清晨,半夜,或者早午餐时间。家门钥匙在口袋里,冰箱留了饭菜,瓶子里的花有点蔫,城市警报终于完全解除。那是班森还是会为争取些东西而哭闹,幻想他会有弟弟或者妹妹。
他们的伙伴在微笑,那是近乎于劫后余生的快意。那萨看到父亲把下巴搁在母亲的肩头,他的眼睛是深沉的红色,银色的睫毛在眼球上投下一层很浅的阴影。班森站在他旁边,这是转过脸来微笑,他沉金色的眸子里积蓄着泪水。看到妹妹正看着他,班森轻声说:“终于。”
女孩于是也带着鼻音微笑起来,问他:
“你为什么哭,我的班森?”
FIN _
其实感觉有点奇怪不知道能不能被读懂
交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