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托】迟迟春 03

if线_托马短暂失去神之眼

存在OOC、较大量私设和BUG，魔改原作剧情并叠加我流解读

以及一点点用于推剧情的完全原创角色，总之一切为了嗑CP

前文直接戳合集上翻可见

涉及了非常多我不熟悉的领域，欢迎捉虫

 

 

第二日早上，在别院留守的家仆发现救他们于水火的托马先生把自己锁进了房间。

确认这件事的人是长居离岛的一位管事。这所招待外国使节的住处前不久翻修，重新规划出了出了一处洗浴用的汤泉，他是主要负责人。

神里绫人刚抵达的一整天事务繁多，第二日又早早出门，他便来找府上家政官汇报。不想敲了几次门都无人应答，侧耳一听还有细碎人声。托马好像在和什么人争吵，又或是辩论，对敲门声置若罔闻，只是不理。稻妻语里夹着一半蒙德话，讲得支离破碎。一阵是“人命”，一阵又是“罪有应得”，诸如此类。

前来送餐的小仆跟着他，听见响动，说托马先生这样子可疑，怕不是魇着了。

“他来时还好好的，与家主大人有说有笑。若说异常，也不过是疲惫而已。”从旁看守的家丁插话道。他还念着神里家主从这里走出来时眼角带笑的神情；仅仅一夜过去，若是神里绫人回来发现出了事，恐怕满院人都要遭殃。

好在这里的下人都由神里绫华事先筛选过，针对这第一百位狩眼对象的恶意与猜忌到底被隔绝在了院外。一个从大小姐院里调来的姑姑有经验，拦下了急着要请去巫女的管事。

“比起被邪魔上身来说……托马先生现在更像是，因为失去了神之眼吧。”

旁人可能不理解，但她却觉得眼熟。几天前，神里小姐以私人名义给被夺走神之眼的一些平民发放了慰问，其中土门先生的那一份是经过她手的。曾经的立派宗师被夺走了成为天下第一的愿望，于是因曾经的选择饱受困扰——实在和此时的情形有几分相似。

他们正在外边窃窃争论，屋里的人却安静下来了。管事又轻轻敲了敲门，这次门打开了。金发的混血青年神情疲惫地说：“抱歉，我好像才听到。您有什么事吗？”

“汤泉馆已经修好了，家主大人说您可以先去看看。”他长话短说，紧张地搓了搓手。

“好的。”他扶住自己的额头，再次致歉道，“失礼了。我过后会去检查的……但现在可能有些不方便。可以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吗？”

说完便回屋了，几位下人面面相觑。托马并没有听到他们前后的议论，但那位姑姑猜的不错。这处别院他前前后后来过少说十余次，每一次事务都不甚相同。最初是来拜望新田家，后来是去接待别国使臣；只有一次，是他孤身前来——而不是随侍神里绫人。

那方才的白日幻觉里，他看见了早已死去的新田少主。

 

 

神里绫人并不喜欢争论。

阴阳怪气地表达自己观点并气死对方是他的强项，但他更愿意用刀解决问题，干脆利落，永绝后患。可惜他是世代司礼的神里家继承人，必须有一套嘴上功夫。久而久之，许多人也会忘记社奉行不只有温文尔雅的一面。

托马则不同。后来他甚至毫不掩饰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为的是不要被所谓的好名声束缚手脚。他学枪出师的那一天，神里绫人已经不能再装作家仆去校场，只是远远地听说有人刷新了那位师父手下最快学成出师的纪录。获得武人的认可相对容易，在其余近卫眼里托马已是值得钦佩的年轻武者。金发碧眼的少年提着枪站在树荫下，一望见自家的小主人就笑得牙不见眼。好像有条无形的尾巴正在身后摇来摇去，期待着能得一句夸奖。

“兵器上有说法，‘一寸长，一寸强’。”年少的神里绫人也对他笑，“枪可比刀长多了啊，托马。以后要拜托你保护我了。”

这话其实调侃意味更强，因为从来都是主干给旁支荫蔽，主人给家臣庇佑，上司替下属撑腰。但是托马一口答应了，还立刻伸出了手，要同他拉钩。那时还无人预见他们将面对怎样的风雨，只有两个少年在难得一见的晴朗春风中许愿。

要永远在一起。十四岁的神里绫人想，钩住另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人的小拇指。希望父亲母亲，妹妹，还有托马……都在我身边。

等到天黑，这群人终于来了。二十八岁的神里绫人想，在债务处理人面前缓缓地、满面微笑地，抽出了刀。

是该我保护你的，托马。

花火在稻妻城上空炸响，有一刻甚至掩盖了缠绕在云层中的闪电。白鹭公主身着盛装，宣布祭典开始，请诸君恣情欢庆。而这厢愚人众的使者显然不曾预料到，他应邀而来，却根本没有谈判的打算。浅色头发的男人眼底阴寒一片，胜过环绕鸣神岛的雷音。

在这一天里，早柚顺利拿到了天领奉行勾结至冬使臣的证据，八重神子答应帮助旅者见到将军本尊，九条裟罗终于决定正视家族的背叛。而他本人则制造了一些不小的混乱，借助终末番的力量。天领奉行的严防死守被打开了一条缝，海祈岛的反抗军得以悄无声息接近天守阁。至于之后那一场御前决斗的结果，只有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这是神里家几百年来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即便是把神里绫人视为眼中钉的氏族，也不可能想到他有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胆量。水刃见血，斩断了繁华焰火之下最后一声抗议。温热的液体随着刀锋飞溅，淌了满手粘腻。在这一刻，他再次想到了托马。

在朝堂之下的阴影里，为了践行名为守护的承诺，而不得不行杀戮之事——

或许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稻妻全境温泉数量极为可观，从贵族到民众都有以此为休闲放松的习惯。作为接待外国使节的前置站点，有一处能体现本地习俗的场所也合情合理。神里绫人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批准了改建方案。但碍于锁国令毫无松动趋势，外交人员暂留地院内建温泉浴场的计划推进缓慢，直到最近才收尾。他这次把托马带到这里，这新建的温泉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托马在稻妻十多年，除了相貌再也看不出哪里是蒙德人，就连日常娱乐都被熏染得和本地人相似——闲暇时会想去泡温泉，而不是郊游野营。

但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只当是平常检查工作。等到终于不觉得头晕恍惚，休假的家政官便去看新浴场建得如何，还拿了纸笔边看边记，大多是关于景观摆设、装饰高度、区域布置一类。管事心里有些好笑，但又无法可说，只好由着他去了。

这些小事十分消磨时间，全部检查过一遍，天上已见暮色。今天是传统的冬日花火大会举办的日子，依然是由他们敬爱的绫华大小姐所主持的——或者说是整个稻妻都喜欢的白鹭公主。他们又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还有其他大部分没有活干的家仆。一直等到庆典开幕的焰火表演声遥遥传来，大家才各自散去，托马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准备整理一下思路，在神里绫人回来之前拿出调整方案。

计划是这样，但在那位家主大人终于踏入别院的时候，是和一个送信的小童险些撞了个满怀。那孩子年纪很轻，看清他的衣服便跪下了。他们并不知道主人何时回来，遣人是准备回神里屋敷给小姐报信——“托马先生又把自己锁进房里了，还一直说些听不懂的话。”

像是教邪祟附身了。

这话却没敢说出口，神里绫人已经匆匆离开。最后一场烟花表演结束了，暴虐的雷鸣正从天守阁之上张开爪牙，像是要撕碎整个天顶。这里的门闩挡不住水刃，惨白电光把影子投进房间，托马正好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神里绫人从没见过他露出那种表情。那双瞳孔里有两簇绿色的火，温柔笑意被烧得一干二净。

但是他一眼便认出了来客。于是火焰熄灭，眼神聚焦。他们就这么沉默地站在门槛两侧。直到远处又一声闷雷，雨声席卷而来。

托马好像终于从梦里惊醒，却是一步踏出抓住了对方的手。神里绫人于是把他珍贵的家人拉进怀里，纯熟的水元素力在雨中撑起了一把小小的透明伞。像之前托马安慰自己似的，他也拍着托马的肩膀。

“家主大人。”他说，“新田少主是我杀的。就在这座院子里。”

拍着肩头的手完完全全地僵住了。神里绫人的确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绝对不会把托马带到这里来。他甚至连那位纨绔子弟是何时死去都记不清了。托马伏在他肩上，接着轻声说：“虽然我不记得为什么要杀他了。”

 

 

官方档案里，当年的新田少主死于老宅走水，但家中妻妾下人皆得以幸免。于是也有人说，雷木生火，就是他造孽太多，神明降了天罚。彼时社奉行一职仍被空置，神里绫人刚继承家主位置，每月要应付的暗杀都有三四起，实在分不出心。而此事导致新田家元气大伤，再也提不起争位内斗的架势，对他来说只有好处。

他早该想到。那场意外的大火，那些完整清晰将一切都指向意外的证据，只有他亲自教出的人能做到。他早该想到的。

神里绫人缓慢而不容抗拒地把他推回了屋子里，接着掩上了门。他在算时间，返回离岛这段时间应该够那只粉毛狐狸和她的旧友见一面。前提是那个旅者没有被大御所大人一刀解决——听雷声应该是没有的。但不管怎么说，眼狩令该结束了，他真的受够了。

“托马。”神里绫人整理思绪开口说，语气比前一天讲故事时还要郑重一些，“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我大概能告诉你为什么。”

托马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于是神里绫人开始讲——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新田曾是最有可能拿走社奉行的家族。准确来说，那位少主和他夫人的家族是最希望神里兄妹消失的势力。如果那时的神里绫人一个月遭遇三次暗杀，两次以上都来自他们的死士和忍者。

“我一定对你说过，那是对神里家最大的威胁。你解决了它，仅此而已……但一直以来，我欠你一句感谢。

“谢谢，你做得很好，不管你的愿望是什么。我都要感谢你在那个时候，和我一起守护了神里家。”

“我的愿望……”托马突然喃喃地说，好像是在重复，又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他的眼睛很亮，紧绷的嘴角终于恢复成了放松的弧度。神里绫人突然觉得心跳失序。

但那都无所谓了。因为下一刻，金发的青年倾身而上，亲吻了他。

 

TBC_

 

 

 

现在的状态是：想起来了，但没完全想起来  好乱我到底在写什么

不出意外再有三四千字就能写完了（躺

谁能理解 这个脑洞的来源就是托马在剧情里说“好想泡温泉啊”然后我写了快一万字没写到想写的重点

感谢各位天使读者容忍我废话到现在T T